谢 @Irane 邀,尽管我不是特朗普支持者,但还是可以从一个角度顺带回答一些。
世界语境下的左右划分:左通常意味着主张国家机器对社会福利有更多投入,即教育、医疗、人权状况等方面;右则意味着主张国家机器对经济行为体有更多投入,但经济行为体通常不需要国家机器的财政拨款,他们自己有钱,所以国家机器帮忙「合法化」他们的措施,压制民意就很足够。
这也是所谓「大政府」、「小政府」的说法来源,但事实上右派主张并不是真正的「小政府」,它反而意味着国家机器有更高的权限,足以屏蔽社会对一些信息的获取,从而让经济行为体获得利益。所以,把「自由」和右派国家机器捆绑的人,一开始就是表现力一种智力和洞察力的缺陷。
当然,左派主张下的国家机器也不一定好,因为它的情报是公开的,不具备非常高权限的密谋机制,因而不得不兼顾所有民众的诉求,也就导致社会个体有时会受到国家机器的冒犯。
所以从另一个维度来讲,唯有无政府主义的政治倾向才是最好的,没有当局,只有社会与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参与社会的个人。但是短期来看,这种过于理想的主张(当然也就是我的主张)并不能实现,它是一种「历史的车轮」,生产力和社会理念会一步步引致社会走向那里,但是具体的周期尚未可知。目前来说,它的唯一功效就是作为一种评判标准,看现实政治的主张在何种程度上足够接近它——也就是在个体自由方面,谁做得好,谁又做得差。
毫不意外地,在 2016 年的美国大选,我和所有明面上表态的人一样,支持民主党候选人,区别可能在于我是真的支持,而那些人心照不宣地投票给了唐纳德·特朗普。
我支持民主党的理由是:「他们的理念更接近自由内核,理念的多元化、对不平等现状的关注、对战争手段的排斥等。」而那些投票给特朗普的人当时也有自己的人一套自由论说辞:「没有强力的管制,美国的社会自由会被外来力量侵蚀的,前几天发生了袭击事件的 gay bar,就是一项铁证,而特朗普能保证我们的多元社会。」
表面上的一致性很容易看出,双方都是赞成社会自由,认为美国社会的多元化本质是不容取缔的优秀内核,只是在如何实现它、保障它方面有分歧。特朗普的支持者已经完成了他们的理由论述,并以投票结局给出了最终答案,后续的事件却让他们不知所措、难以自圆其说,这时我就可以继续我的理念论述了。
我是一个极端的无政府主义者,憎恶一切形态的国家机器冒犯。而很巧的是,特朗普是一个极端的国家主义者,他热衷于采用一切手段提升国家机器的权限,以便让它可以随意冒犯任何人。至今为止,在偏远的人东北亚大陆还有一些人认为特朗普具有「商人特性」,因为他可以任意地前言不搭后语,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目的,即所谓「逐利才是根本」。这些人很明显对商贸知之甚少,完全不了解商业运作的基石是信用制度;同时他们对政治也了解极少,如果违背良知与承诺,可以任意反悔自己的一切话,那最典型的「商人」应该就是希特勒、列宁、斯大林和毛沢唐。
特朗普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国家主义者,他自始至终都有坚定的立场:提升当局权限,换而言之,就是要取缔社会与个人的自由。至今为止,他做的事情并没有和他的国家主义前辈们有什么区别:以阴谋论抹黑政敌,希特勒以「国家社会主义」自居,将政敌诬称为被收买的;斯大林将犹太教徒、车臣人视为「苏维埃祖国的敌人」,实施种族主义;毛沢唐高度介入私人生活,对于未婚者的性行为都会发动社会运动予以迫害,更不用说性取向的多元化。
特朗普的的就职只不过有半年,从一个以 gay bar 的自由反穆斯林者,变成一个限制变性者部分自由的反性别多元者,这不是一个全无章法的立场转变,而是阶段性的策略——先把穆斯林从「美国社会」孤立出来,此后是「非法移民」,然后再区分 lgbt 群体。
几乎可以预见,女性也会在孤立之列,美国可以风行一段时间「美国女德教育」,特朗普可以吃个汉堡就为一个汉堡铺树立品牌,可以随便想几个词就要全国人民背诵,在哪里讲两句话就被人总结阐述成一个新的「美国梦」。这样的未来并不是难以想象。
所幸美国的社会自由传统仍然强大,以及美国当局结构下,最高法院和国会对总统一职也仍然能有相当的限制。穆斯林禁令被驳斥回去,移民禁令也成为烂尾政策,最近的反跨性别者口号及政策,如果特朗普有极为强烈的意愿,或许能换个表述方式,比如「每年的医疗经费需求超过一定数额的人将不被允许参军」,让这个提议在技术上得以实行,但这样表述就失去了一种明显的意识形态狂热色彩,对他的国家主义理念无甚好处,应该也会烂尾告终。
还有一点值得单提:国家主义者最喜欢的逻辑是「没有真正的苏格兰人。」具体到特朗普,就是没有真正的「美国人」,最初是开除穆斯林,此后开除移民,现在开除跨性别者,很难说将来有一天红脖子们会不会也被开除国籍,因为他们不愿意送自己的孩子在每个街头义务站岗「反恐」。
想想居然还有一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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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特朗普,知乎,有色人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