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又名《中国市长》。
周浩导演的。
与旅游宣传片纪录片不太一样。
但是很好看。
看了以后你会更深入认识这个城市
我来提供一个非古建的纪录片给看到此问题的大同人。
很少有大同人知道这部纪录片——《公共场所》,记录的是21世纪初的大同。我18年在央美美术馆看到此部片子,看了一会才发现是家乡大同,心情很是激动。特别是看到大同站火车进站,旅客依次进入候车室的情景,一想到着就是我每次回家走过的地方,一下子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与回转。2021年又想回顾此片,无奈忘了名字费了一番周折,期间也搜索到了这个问题,于是想贴在此处,方便像我这样的朋友。
导演为贾樟柯,拍摄于2001年。下面贴上豆瓣的简介:
记录片少,有一个讲耿彦波的,中国市长,好像是,蛮好看的,看完对大同又有了新的认识
大同的纪录片,在我的印象中,严格意义上没有。
只有各个景点可能在央视某个系列的纪录片中,或者某几期节目中提到大同的某些方面或某几个景点。如国宝档案,美丽中国行之类的…
偏地方和民间的话,网上应该有地方宣传部门拍的宣传片和民间大神延时摄影作品之类的…但这些也不算纪录片吧…
楼上提到的纪录片中国市长,更多的是耿彦波市长在大同在任期间工作纪录片…没有很多涉及到大同旅游…而是反映了这样一个资源型城市在转型阵痛期,遇到的各种问题,以及一名中国官场体制内有理想有抱负的非典型官员的记录。
平城旧曾谙之大西街
任翔宇
忘了是哪部电影里说,有人,就有希望。和这个类似,我好像还见过有个高人曾经说过,有人,就有了一切。人,带来的不仅是衣食住行,情感和大小社会交集,还有这些行为、这些文化差异、这些情感碰撞、这些喜好相同或迥异的百舸争流,在一座城里,终会汇集到一个地方,形成阅尽千帆的心乡安处。
这个地方,不仅商业繁华、人声鼎沸,而且胸襟阔达、海纳百川。这个地方不仅是地标,而且更是本地文化的舞台。所以尽管大同曾经有小南街、后来有教场街、东关、百盛、现在有万达等等的地标地段地界扮演过风光一时商贾云集的十里洋场塞上金街,但是如果论起老祖宗来,论起大同味道的市井文化、民俗韵脚来,大西街,是无可撼动的根据地,是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的大同记忆主画面。
现在的大西街叫清远街了,或者说,曾经叫清远街的大西街,又叫回了最初的名字,但是对于五零、六零、七零、八零甚至九零后来说,大西街是这条街烙印最深的一个曾用名。这个曾用名不仅代表着从四牌楼到过去新建南路、现在魏都大道的一条八百多米的街巷,还代表着大同曾有的荣耀、繁华、人脉、文化和精神。红旗广场,“小人民大会堂”一样的展览馆,图书馆,少儿图书馆,五一菜场,中兴商场,清远大厦,当代商场,百货三店,电影公司,妇女儿童用品商店,工艺美术服务部,影友商店,西街五交化商店,大同餐厅,大同饭店,荣美理发店,大同照相馆,华严饭店,云冈饭店,少年宫,青年宫,西街副食商店,一品茶庄,工贸商场,供销社,兰池商店,昌隆商店,云冈大厦,体育用品商店,再往乱衙门走的大同电影院,往上寺巷去华严寺,往巴乌图井去圆通寺,还有后来的开了最早一家肯德基的东方广场,世纪2000迪厅,银华金店,美特斯邦威真维斯森马李宁等等等等的各种服装专卖店,从我记事儿起,到我求学游历后重新回到这座城市工作生活,听课春游走亲戚以外的时间里,大部分是在这条街上度过的。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大西街上还跑马车,买菜的掏粪的除了要照顾车上的物件儿,还得在辕上挂个兜儿,不然走在街上一准儿挨骂。那时候的西街副食商店比现在的“三只小熊”有名,点心、杂拌儿糖、杏干儿果脯青红丝、瓜子儿花生核桃仁儿,除了好吃的,一把抓的绝活儿和包点心包零食的斗方捆扎手法也叫人眼花缭乱;沿着路往东走不远儿就是青年宫的演出招牌,《血总是热的》、《救救我》、《卷席筒儿》,古的今的洋的中的话剧的戏剧的都有;少年宫是1982年才有的吧,我和我的同伴是第一批进入少年宫接受培训的孩子,必须得是三好学生、必须得有先天条件的反复挑选验证,我们在那支红火炬下方的大厅里彩排表演参赛,在五楼充满煤油味的木地板练功房里对着整面墙的大落地镜子训练,在三楼、在四楼的不同教室里拔音识谱连声吹黑管儿,前年看电影《芳华》的时候,我特别怀念我当年的板儿带和羊皮底儿练功鞋。
沿着少年宫青年宫往北走是大同电影院,大同最早的电影院,我的童年里几乎占据大半记忆的地方。《傲蕾一兰》,《摩羯星一号》,《卡桑德拉大桥》,《老枪》,《小街》,《少林寺》,《苦恼人的笑》……那个时候的电影我一部不落,有的甚至是看了又看,那种走进黑暗里的安静与陷落一点也不应该像孩子的感受,但偏偏就是。
站在钟楼的路口往北是帅府街,往南是院巷。八十年代初院巷口上直到大众浴池的丁字横杠,过年的时候满街都是顶着一个有机玻璃罩子烫头的女人。临街的小店容不下几个人,于是一个个落地灯式的都排在马路上,蔚成景观。
大西街上的饭店是那个时代最好的饭店。帅府街口上的云冈饭店是会议接待的,高大上,大皮巷对过儿的华严饭店是最贵的,色香味的水准没得说,师校街口上的大同餐厅最实惠,早饭品种多,午餐晚餐上菜快、量也大,鲜啤酒加根儿冰棍儿是那时夏天里全家聚会、朋友聚餐时的潮流喝法儿,那个时候,划拳还很盛行,“五魁首”、“八匹马”的角力中,面红耳赤、两眼圆瞪、张牙舞爪的,往往是最先倒下的。
师校街口上那时候还有小型的自由市场,老有一中的学生课间的时候溜出来吃一碗凉粉再回去,再后来,迎泽街集贸市场的“玉兰”,清远大厦的“好吃”,南关的“萍萍”,鼓楼东街的“顺意”们才声名鹊起。
西街五交化商店和百货三店是支撑着大西街地位的龙头,在凭票儿供应的年代里,每一辆自行车,每一台缝纫机,每一尺花布,每一块梅花表,都是小小家庭的幸福家当,全家出动、左挑右选,交款开票儿时白铁夹子从架在空中的飞线里往来穿梭的场景,是那个时候忙碌繁荣的典型画面。
电影公司是八十年代初从大东街搬到大西街的,五楼的放映厅是软座儿,35毫米的放映机是最新的,《红高粱》,《顽主》,《南北少林》,《知音》,《今夜有暴风雪》……填补了我八十年代剩下的电影时光。八十年代是电影的顶盛时期,司令部街的军人俱乐部,新建南路的工人俱乐部,东街的九龙电影院,南关的永泰电影院,红旗北街的新中礼堂,大北街的大剧院……,我们曾经,有那么多的电影园子,戏园子,我们曾经,有那么多的精神狂欢地。
红旗广场是我们汇聚在一起的终极所在。拍电报的、打长途的、集邮的,打台球的、遛弯儿的、消夜的,搞对象的、照全家福的、合影留念的,逛累了歇脚儿的、看展览的、读书的,北冰洋二层上喝汽水儿的、一层唱卡拉OK的,往西门外转乘公交的、往红旗商场或者后来的百货大楼集中采购的,红旗广场是相约的地点,红旗广场是分手的终点。刀一般的凤凰,滚珠一般的石球,沉默的赵武灵王立马雕像,是红旗广场最视而不见又最回首清晰的标点。
大西街不是北京的王府井,不是上海的南京路,不是南京的夫子庙,不是太原的五一街,大西街熙熙攘攘,大西街回忆满满,大西街里,有着大同这座城最重要的一条神经元。这条神经元连贯发散到全城,这条神经元时常痛并快乐着,有事的时候我们来这条街,没事的时候,我们也来这条街。这条街上不仅有文化有娱乐有生活需求有吃喝拉撒,还有人,我们亲近的我们熟识的,我们点头之交的我们斜睨相对的,我们陌生的我们忽视的,这些人在这条街上一起呼吸,一起凑成了如清明上河图一般的大同旧模样。
大西街如今叫清远街,大西街如今换了模样。
无论怎么换,无论怎么叫,这条街上的人,还是一起呼吸、一起勾画的大同脸谱,演绎人生百态,静看云卷云舒;这条街,还是路灯下有故事、烟雨中有情感、阳光下有温暖的心灵归处,记录百年兴衰,笑对花开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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