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将进酒》,一个科学家,告诉我们,什么才是生活。
弹吉他的哥们叫陈涌海,中科院牛人。
旁边老头叫钱绍武,也是一位牛逼的老艺术家。
陈涌海,1967年生,北大物理系86级学生,科学家乐手,中科院半导体所半导体材料科学重点实验室主任、博士生导师,杰出青年基金获得者。 主要从事半导体低维结构材料偏振光学、应变自组装量子点(线)材料和器件、半导体自旋电子学等研究,主持了国家973、自然科学基金等多项研究课题。在Phys. Rev. B,Appl. Phys. Lett.等刊物发表论文80余篇。 研究量子、纳米之余,弹琴复长啸,纵情民谣中。在校期间,与许秋汉、杨一等同道中人组建未名湖乐队。代表作《将进酒》。
歌词: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2011年科学家陈涌海《将进酒》爆红网络
在鼓楼的城墙下,见到中科院半导体所半导体材料科学重点实验室主任陈涌海的时候,记者刚刚欣赏过他的自谱曲《将进酒》。眼前的陈涌海,与视频上激情洋溢的歌者,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他主动上前询问,记者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这个在刚入夜的街灯下,如此文静的书生,在抱起吉他的时候,又可以那样的豪情奔放。
“我是典型的无话可说型”
1986年,离开家乡考入北大物理系时,他买了第一把吉他,一把几十块钱的“翠鸟”,花了他几个月的饭票钱。
“我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一直是自学,唱别人的歌。”大学时代爱好弹唱,是很多男孩们共同的人生经历,而把这种爱好坚持下来,变成一部分人生的,却不那么“很多”了。
“大四的时候,面临毕业,面临新的人生道路,面临与同窗分离,一种与以往不同的情绪袭来,有了写歌的愿望。”陈涌海说。
博士毕业后,陈涌海留在了半导体所,如今已经是博士生导师了。
《将进酒》是陈涌海唯一一个上了网的视频作品,以后他的学生们,可以由此一睹他真情演唱的风采了。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走”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走”,是德国诗人里尔克的一句诗,陈涌海新近为这首诗谱了曲。
这首名为《沉重的时刻》的诗,或许可以代表陈涌海的创作状态。
在接受采访的时候,陈涌海低声吟诵了《沉重的时刻》: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哭
无缘无故地在世上哭
在哭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笑
无缘无故地在夜里笑
在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走
无缘无故地在世上走
走向我
……
2005年,北京大学再次出版校园合辑的时候,收录了陈涌海的另一件作品《张木生》。在这首叙事民谣中,陈涌海虚构了主人公张木生,叙述着他的人生艰难。
谈起近作,除了《将进酒》外,他还为两首古词谱了曲,一首是李煜的《渔父》,一首是女词人张玉娘的《山之高》。从对这两首曲词的选择中,记者看到了他创作风格中青春颓废、悲情豪迈之外,另一种平静、美好而略带伤感的情怀。
《将进酒》的视频,录于钱绍武老先生的家中。钱老先生早年上过私塾,是一位国学大师,善吟诵。那天陈涌海受朋友杨一邀请,去钱老家中做客,钱老用古法,为年轻人吟诵了几首诗词,陈涌海随后抱起吉他,以现代歌者的风格,为老人豪唱了一曲《将进酒》。
山之高,月出小
和陈涌海在约定地点见面后,一起绕过鼓楼城墙,穿过钟楼,找了一家相对清净的酒吧。
初秋北京的夜晚颇有凉意,而那天一轮皎皎半月,清丽动人。在征得了记者的同意后,陈涌海在酒吧二楼露台上选定了座位,以坐拥这半轮皎月。
席间说起除了弹唱外,陈涌海平日里也好读书。他的阅读口味并不随俗,很能显示他的个性。
在古诗里,陈涌海更偏爱唐以前的作品,想来对于这个不爱说话的人来说,宋词太过于妩媚,即便是唐诗,也由于七言盛行,而略显华丽与饶舌。
和很多人一样,陈涌海也爱博尔赫斯,而他爱的不是博尔赫斯的小说,而是他的非小说作品。
创作,是一件很性情的事,记者一直以为,不应以“专业”“非专业”而论,只能说成“吃这碗饭的”或“不吃这碗饭的”。
陈涌海显然不是吃这碗饭的。当记者把陈涌海的作品放给一位吃这碗饭的人听时,那位以苛刻著称,并有着众多响亮头衔的“专家”,听得极其专注,并表示出对这位歌者的敬意。
与此同时,陈涌海也是一位成功的科学家。在采访中,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思维的理性与缜密。在他看来,他音乐与科学两重人生,是平行的双轨,并不“交叠”,却有着微妙的“交感”。
“音乐可以缓解理性的压力。”
“科学与艺术,都要求"新"要求创造力,在这点上,两者是相通的。”
标签:将进酒,陈涌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