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格物致知说的批判
王阳明对格物致知说的批判主要在这样两个方面:一是从道德修养的角度批判其理论的内在矛盾;一是从朱熹身后的影响来批判格物致知说的"学术之弊"。从前一个方面看,由于王阳明年轻时期曾一度笃信朱学的格物说,然而当他用这种方法去进行个人的道德修养时,便发现无论是即物去穷理,还是循序而读书,都只能是"物理吾心,终若判而为二",并不足以解决个人的道德修养问题。因而他对朱嘉的格物致知说便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其《传习录》下说:"先儒解格物为格天下之物。天下之物如何格得?且谓一草一木亦皆有理,今如何去格?纵格得草木来,如何反来诚得自家意?”在他看来,朱子训格物致知为即物穷理。欲以格天下之物而达诚自家意的目的,显然是徒劳的。因为其格的后果只会析心与理为二,使主观之心与客观之理不能统一。至于后一个方面,王阳明认为,由于朱熹主张问学致知而不注重身心修养,遂造成其后学在道德修养方面的知行脱离,以为必先知了,然后能行。这种支离割裂的学术之弊必然给现存的社会秩序带来危害,有以学术杀天下的危险。
2.心即理
鉴于朱学格物致知的教训,王阳明主张心即理,并据此提出知行合一的口号,决心创立良知之学,从而用一种注重身心修养的学说来取代朱熹沉溺词章、务外遗内、博而寡要、支离决裂的格物致知说。他对格物的解释是,"格物者,格其心之物也,格其意之物也,格且知之物也。正心者,正其物之心也;诚意者,诚其物之意也;致知说,他对格物的解释是:“格物者,格其心之物也,格其意之物也,知者,致其物之知也。此岂有内外彼此之分哉严在他看来,格物没有内外彼此之分,因此格物是格心之物,是去其心之不正,以本体之正。这样,王阳明的格物便不是朱熏即物穷理的求知方法,而更偏重于为善去恶的内心涵养,从而使格物与致良知完全吻合起来。这种新的格物说,正包括了他的所谓心即理、知行日一致良知的心学观点。所谓心即理,在王阳明看来,就是不能像朱熹那样将心与理分而为二,从而导致知与行、学问与修养的分离。为此,他继承和发挥了陆九渊的心即理的思想,以为宇宙万物的规严皆归于吾心判断的范畴,并由此说明进行道德修养只要求之于心,于心上下功夫就够了。
3.知行合一
知行问题是中国哲学中一个相当古老的问题。但知与行的先后及难易问题则是中国哲学家一直未能很好解决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王阳明的基本立场是主张知行合一。其大概意思是,知何同一于心之本体,知行是同一个功夫,知行合一并进不可分离等等。具体说来,他认为,知则必行,不行不足谓之知;真知则必行,不行终非真知;知不限于思想,行不限于行动,知行同是心的两个方面,即知即行。至于其知行合一的目的,据王阳明自己说,一是为吃紧救弊而发,一是为了论证知行本体本来如此。也就是说,知行合一说的核心内容是知行本体合一,重点在于强调行。知是行的主意,行是如的功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至于这里的行,虽然含有社会实践的意义,但说到底只是中国传统社会的道德践履,是专指一种所谓克己功夫。在这一点上,王阳明与朱熹并没有什么根本性的不同。他们都是要求去人欲而存天理,只是在方法与手段上,朱熹更多地强调以知识的增进为学圣人的基本途径,而王阳明则以为不必在增进知识上下功夫。在他看来,学问思辨都是行,不徒朱熹所说的由问学而达到致知的一条途径,而应该包括陆九渊所强调的尊德性、重实行的修养方法。由此可见,王阳明的知行合一说,实际上是朱陆学说的折中与调和。
4.致良知
良知的说法来源于《孟子》,其含义是指一种"不虑而知"的天赋道德观念。王阳明对此加以发挥,并引进《大学》中的"致"字,《大学》说:"致知在格物";"格物而后知至"。据此,王阳明提出致良知的主张,以为良知即是天理,从而迸一步要求人们首先认识和恢复内心所固有的天理,并由此推及自己的良知于事事物物,那么事事物物皆得其天理矣。即把自己的一切行为和活动都纳入中国传统社会道德规范的轨道。其要点包括:第一,良知即是天理。在孟子那里,良知本是一种先验的道德观念,是指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而王阳明对此则作了本体方面的发挥,以为吾心之良知,即所谓天理。把先验的道德良知视为代表世界本原的天理,因而良知便成为人人心中不假外求的道德本原。在王阳明看来,良知是是非之心、好恶之心,是判断是非的唯一标准;良知人人俱在,自圣人以至愚人,无不相同;人人同具良知,人人有个判断是非善恶的自家标准。因此,他强调,良知就是人人所具有的"心之本体",它先验地存在于人们的心中,人们依良知而行便会产生正确的道德行为,故而无需向外寻求道德行为的来源。第二,良知是心之本体。在王阳明看来,良知天理在人们的心中,天理的昭明灵觉就是人心之虚明灵觉。通过它,人们便能很自然地感觉或判断出人的行为的善恶是非,从而推动良知,并使它充分发挥自己的机能,以善念支配人的道德行为的过程,此即致良知的功夫。由此可见,王阳明的致良知的学说,充分强调了良知在道德修养中去恶为善的主观能动作用,并使之成为支配人的道德行为的精神本体。第三,对朱熹格物致知说的改造。朱熹的格物致如说强调知识在人的通德修养过程中的作用,忽视了人心在此一过程中的能动功能。对于朱学的这一内在缺欠,陆九渊曾经表示过严重不满,以为朱学的这一原则实在是支离破碎,并由此而提出自己的新的解释。王阳明在这一问题上,基本是接着陆九渊的思想继续前进,如果说有所不同的话,那就是他对朱熹反复强调的格物致知进行了一番新的解释,即将"物"解为"事",将"格"解为"正"。这样"格物"便是在意念发动处的件件事情中为善去恶,避开主观意念中恶的认识,接近善的百接感觉。他以为这样的格物便可避免"务外遗内"之弊,杜绝"支离破碎"之病。以这种格物说解释《大学》的致知在格物,在意念的发动处为善去恶,不欺骗良知的感觉,这就是诚意。
因此可以说,王阳明的致知格物其实就是穷究吾心之良知。从而把《大学》的实践道德思想转变成自己的"格物致良知"的道德修养论。
5.万物一体之仁
万物一体之仁说,是与王阳明的"明德、亲民"说相联系和相贯通的;是他把致良知的哲学扩展到社会政治层面,并与《大学》的政治伦理学说结合在一起而成的。他的万物一体之仁说的意义,在于强调天地万物以人为中心,人心便是天地鬼神的主宰,人的良知也是草木瓦有的良知。按照他的这个说法,圣人之心便应以天下万物为一体,每一个人都应将自己的良知是非推广到天下,如此便能救社会于水火之中。
王阳明先生,受到很多人的崇拜。在日俄战争中击败俄国海军的日本海军大将东乡平八郎刻了一块印章,佩戴在身,上面刻着“一生伏首拜阳明”。中国近代一代枭雄蒋介石也很崇拜王阳明的,败退台湾时间把台湾草山改为阳明山.现在浙江余姚还有个阳明医院。王阳明的一生行为,可以说是中国知识分子的典范。在学术方面,他的“心学”独成一家,和程朱学派意趣迥异,是中国历史上为数不多的能够在死后从祀文庙的人。他首先主张“学贵得之于心“,以“心“作为评判是非的价值标准,不以孔子的是非为是非,开始对孔子偶像有所持疑,扩大了内心自我的作用。大家知道,心是活物,一向最难把握,所谓的标准也就不成其为标准了。王阳明将一切都归结于“心“,显然在客观上具有更多的感性血肉,容易为人们所接受。对于“六经“,王阳明也从历史的角度给以重新的认识,提出了“五经亦只是史“的新见解。他一贯主张不拘泥于“六经“载籍的陈迹,强调反求诸心,以“心“作为裁判“六经“的标准。这样,王阳明通过“求六经之实于吾心“这一环节,势必会走向冲击“圣经贤传“的地步。
明朝正德六年,宁王朱宸濠叛乱,王阳明奉命平乱.从开战到抓住宁王,整整二十二天,王阳明就运用聪明才智将这场蓄谋八年之久,震动朝野上下的大叛乱彻底平定。这充分显示了王阳明的足智多谋,用兵如神。王阳明为明王朝屡立奇功,“事功”卓越,地位显赫,官职也升任南京兵部尚书,被皇帝封为新建伯,在朝廷上下极有声望。
如果王阳明仅以“事功”闻名天下,那么中国历史上的将才也有千千万。而后人更关注的是王阳明博大精深的哲学思想。殊不知,他是我国历史上极有成就的哲学家之一,他开创的心学体系成为整个中国哲学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为封建社会后期异端思想的产生、发展奠定了雄厚的基础。
在我国,维新变法的康有为、梁启超,为探索救国之路的孙中山都曾潜心研究过王阳明的著作,著名的教育家陶行知、徐特立也大加赞赏王阳明的教育思想。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少年时就曾读过王阳明的《王阳明全集》、《传习录》,并逐句逐字做了批注,后来对王阳明的思想更是有所批判与创新,结合中国的实际,领导中国革命从失败走向胜利。王阳明的学说更是漂洋过海,从古老的中国走向世界。
日本一位八十三岁的高僧拄着拐杖颤悠悠地把阳明学说带回日本,没想到竟风靡一时,学者云集,还分成了不同的学派,阳明学说更是间接地为日本明治维新起了思想上的铺垫作用。高鼻子、蓝眼睛,不屑于中国古代文化的欧美人在本世纪,也出奇地对阳明学说着了迷,竟还要远渡重洋,来拜访王阳明的故居,颇有“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势头
阳明学,通常又称作王学、心学,是由明代大儒王阳明发展的儒家理学。元代以及明初以来流行的程颐朱熹一派的理学强调格物以穷理,王阳明则继承宋代陆九渊强调“心即是理”,即最高的道理不需外求,而从自己心里即可得到。王阳明的主张为其学生们继承并发扬光大,并以讲会的形式传播到民间,其中又以泰州学派(又被称作左派王学)将其说法推向一个极端,认为由于理存在于心中,因此“人人可以成尧舜”,即使不是读书人的平民百姓、也可以成为圣人。王学这种“心即理”看法的发展,也影响了明朝晚期思想中对于情欲的正面主张和看法,由于心即理,因此人欲与天理,不再如朱熹所认为的那样对立,因此是可以被正面接受的,这种主张的代表人物就是李贽。
“陆王心学”是由儒家学者陆九渊、 王阳明发展出来的心学的简称,或直接称“心学”;或有专门称为某哲学家的心学,如王守仁的“阳明心学”。陆王心学一般认为肇始孟子、兴于程颢、发扬于陆九渊,由王守仁集其大成。陆王心学与程朱理学虽有时同属宋明理学之下,但多有分歧,陆王心学往往被认为是儒家中的“格心派”(一称,主观唯心主义),而程朱理学为“格物派”(一称,客观唯心主义)。王阳明的心学是在陆九渊宋明理学中心学基础上进一步发挥而成就的。
心学理论,没有脱离“理”的教条,心学理论认为“理”充塞于天地中,说:“此理充塞宇宙,天地鬼神且不能违异,况于人乎?”又说:“塞宇宙一理耳,学者之所以学,欲明此理耳。”他由“理”论说“势”,但理是根本,势是从属,这就是他的“理主势宾”的观点:“窃谓理势二字,当辨宾主。天下何尝无势,势出于理,则理为之主,势为之宾。”陆九渊也说“道”,认为“道外无事,事外无道”。就这些方面来说,陆九渊与朱熹不存在分歧。心学理论为心是宇宙的本体,这才是根本。心学理论指出:四方上下曰宇,往古来今曰宙。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千万世之前,有圣人出焉,同此心同此理也。千万世之后,有圣人出焉,同此心同此理也。东南西北海有圣人出焉,同此心同此理也。陆九渊认定“心”与“理”不能分二,根本是“心”,这就是他的心学的实
质。陆九渊说:“盖心,一心也;理,一理也,至当归一,精义无二,此心此理,实不容有二。故夫子曰:‘吾道一以贯之。’孟子曰:‘夫道一而已矣。’”明朝王阳明说得:“圣人之学,心学也。”“自是而后,析心与理而为二,而精一之学亡。世儒之支离,外索于刑名器数之末,以求明其所谓物理者,而不知吾心即物理,初无假于外也。”心学与孟子的心学思想相通,成了“真有以接孟氏之传”的传人。在认识论上,心学理论的发明本心与心本体说论一致。朱陆的一系列分歧诸如为学之方上的争论;“尊德心”与“道问学”的辩论;无极、太极之辩也都反映出他们在哲学根本观点上的差别。但两人学术的实质、学术的意义,在维系封建等级统治的作用上,没有根本的差别。这就是黄宗羲说的:“二先生同植纲,同扶名教,同宗孔孟。”“二先生之立教不同,然如诏入室,虽东西异户,及至室中,则一也。”陆九渊的学术思想,为明代王守仁所继承发展,成为陆王学派。
阴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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