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不一定非要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业不可,只要能像高原上的红柳一样,甘于吃苦,乐于奉献。就会得到社会的尊重,生命就会变得充实而有意义。 她从不炫耀,从不骄傲,柳梢总是低垂着,人要像红柳那样,发扬老西藏精神,团结起来,战胜一切艰难险阻,建设一个美丽富饶的新西藏。
第一段 (1---4)描写了高原红柳在恶劣的气候条件下顽强生存,默默奉献,不求索取的品格。
第二段 (5--6)描写孔繁森同志借与援藏干部的谈话,表达了自己要像红柳一样扎根西藏建设西藏的决心。
第三段(7)写了作者对孔繁森同志的怀念与崇敬。
扩展资料原文:
六月的若尔盖草地,天高云阔、牛羊肥硕,黄色的灯盏菊和白色的高原珍珠梅在清亮的阳光下安详地盛开着。要是我们不曾读过红军过草地的史实,要是我们不曾听过草地上的人们讲述70年前发生在这里的所有惨烈和悲壮,我们以为若尔盖就是若尔盖,它被念出声来是婉转上口的,它的面貌里也没有哀伤。
地处川西北高原的若尔盖草地方圆约1000多平方公里。70年前红军经过这里,度过了长征途中最为艰辛、险恶的时日。红军三过草地都是在秋天,秋天的水草地野草茂盛,草丛里笼罩着阴森迷离的浓雾,使人难辨方向。草丛间积水泛滥,气味腐臭,几乎找不出一条道路。人踩到绵软的草包上,稍有不慎就会陷下去。
当夜晚来临,风雨雪雹还会袭击衣衫单薄的红军战士。那时他们只有三五成堆、背靠背地挤在一起休息。当东方发亮、队伍继续行军时,草地上总有再也站不起来的战士长眠于此……据当地的一些老人回忆,红军过草地时牺牲的10000多人并非都是因为陷进了沼泽,他们大多其实是死于饥饿。
当时的草地茫茫无际、渺无人烟,用一位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的话说,“我们好像是地球上的最后一批行人。”他们吃皮带,啃藏民丢弃在草地上的烂皮靴,甚至吃粪便里没有消化掉的青稞粒……最后,这支神奇的队伍依靠崇高的信念、强韧的意志和革命英雄主义精神,终于在收获的季节走出了这片泽国。
红军的神奇在这一方流传着。一位老人指着一棵蓬勃的高原红柳说,当年一个红军小战士饿得走不动了,为了不掉队,拄着一根拐杖坚持着走,走到这个地方时,他腿一软跪下来,死了。那拐杖却不倒,扎在地里长成了一棵树,那树就是今天的高原红柳。那个红军太小了,才十四岁。若尔盖的人说,今天,这草地上所有蓬蓬勃勃的红柳都是当年红军的拐杖。
我知道,小红军的故事是史实,拐杖变成红柳的故事却是传说。世世代代,为什么人们在知道了事实以后还需要传说?也许那体现了人们对一个已知事件仍不满足的强烈认知态度,体现了人们对真善美的永恒追求,体现了百姓对红军的深切惦念和感佩。
一个十四岁的红军战士拄着一根象征衰老的拐杖,带给我们的也许是心酸多于骁勇,但是这位小红军的拐杖在百姓的口口相传中变成了若尔盖今天遍地的红柳,便是希望多于哀伤了。我从此知道,这一方百姓从来也没有忘记过70年前那支勇敢、悲壮的队伍,那次划时代的举世无双的远征。
我在十四岁的时候,是通过教科书和百看不厌的大型歌舞史诗《东方红》中的《长征组歌》去了解长征的。
今天,当我亲历长征路的时候,当我和一支作家的队伍翻越了鹧鸪雪山,踏进若尔盖草地的时候,这部中国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壮丽史诗,在我眼前是如此鲜活,如此可歌可泣。我认识了什么叫惨烈,感受了什么叫悲壮,理解了什么叫奉献和牺牲,领悟了什么叫先锋,什么叫大无畏。而在百姓对红军的传说里,我感受到了“信仰”和“人民”这两个词的不同寻常的珍贵价值。
是高尚而坚定的信仰使红军创造了人类奇迹,是人民始终和共产党同心同德使长征赢得了最后胜利。一个民族获得新生的希望,就诞生在这条由英烈们的血肉、筋骨和灵魂铺就的路上,这是从没有路的地方开出的全新的路,是人民共和国的诞生之路。
生活在今天的若尔盖草地上的十四岁的孩子又有多少呢?我们走出草地,去参观位于美丽的达扎寺镇的县寄宿小学。这所面积10000余平方米,实行双语教学的寄宿制学校创建于1987年,面向全县农牧民子女招生,十多年来已经向上一级学校输送了1000多名合格毕业生。热情的校长率领着孩子们在开阔的操场上和我们见面,几名同学代表为我们献上洁白的哈达。
当我拥抱这些孩子时,我看见他们的面色是那样红润、健康,他们的神情是那样纯真、开朗,他们的衣着是那样整洁、鲜艳,他们整个的人是那样幸福、自然。后来,他们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大声朗读课文;他们把我们赠送的学习本紧紧搂在胸前依依不舍地和我们告别……我和我的同伴无不被这一幕深深打动,那一刻我们一定都想起了70年前的那位十四岁的红军。
我常常感谢沉默的草地和雪山允许我们靠近它们,我相信那遍地凌霜傲雪的红柳也应该是永不老迈的,因为在70年后的若尔盖草地上,满眼皆是一个民族复兴的希望。
作者简介:
铁凝,1957年生河北赵县,当代著名作家 。主要著作:《玫瑰门》、《无雨之城》、《大浴女》、《麦秸垛》、《哦,香雪》、《孕妇和牛》以及散文、电影文学剧本等百余篇(部),总计300余万字。
散文集《女人的白夜》获中国首届鲁迅文学奖,中篇小说《永远有多远》获第二届鲁迅文学奖。根据小说改编的电影《哦,香雪》获第41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青春片最高奖。
电影《红衣少女》获1985年中国电影“金鸡奖”“百花奖”优秀故事片奖。部分作品译成英、法、德、日、俄、丹麦、西班牙等文字。亦有小说在香港和台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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