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泸西煤矿爆炸案件发生后,2010年11月21日多名死者家属称,死者的头部、腹部、胸部出现枪伤,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伤口,可谓枪枪致命。发生在2010年11月18日的案件,让何老先生的两个儿子一死一伤,何老先生见过儿子的遗体,35岁的三儿子何海军头部右侧太阳穴上方有疑似枪击的伤口,何海军在爆炸现场当场死亡。
案件发生前,何海军负责开面包车为郑春云拉人。11月18日,郑春云叫他拉人去小松地煤矿,他们将下井查看矿井争议部分,“不想一去不回。”
从19日凌晨零时许赶回泸西后,张先生就一直在网上不断发帖,希望“11·18”案件能引起社会各界的关注。其弟弟张俊生前做煤炭生意,和郑春云有一些接触。
“我觉得这就是一场蓄意谋杀。”张先生说,死者多数被一枪命中心脏,“听说弟弟是在救人时遭到枪击的。”张先生说,爆炸发生后,郑春云一行首先遭到子弹扫射,后来有人上前救人时,就被人用枪点射。
事发当日,惊慌失措的跃进煤矿老板郑春云不敢留在泸西,他让朋友开车将自己带到昆明,径直去了省公安厅寻求庇护。来自官方的消息说,案件取得了一定进展,在增加了部分嫌疑人的同时,又有6名伤者离院,但目前还不能向社会公布。 郑春云,跃进煤矿老板,由于家境贫寒,只读到小学三年级。他的伯父郑石存对他小时候的印象是“穿着一双半截鞋子啪啦啪啦地到处跑”。
13岁左右,郑春云便离开了老家开始外出打工,“烧了好几年的煤炭。”30岁时,郑春云开始涉足煤矿。这个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年轻人一步步飞黄腾达,当地不少人认为,这是他讲义气的结果。这几年,他拥有了两个煤矿,一个是石林圭山镇的陡凹子煤矿,另一个煤矿在师宗县,除此之外,他还拥有虎城宾馆。在将师宗的煤矿卖掉后几天,他才将旧城镇的跃进煤矿收购。
相对而言,郑春云在泸西县的名声更响,尽管他有因涉赌被判两年有期徒刑缓期4年执行的经历,但这个并没有多少文化、脾气暴躁的中年人似乎更得民心。
虎城宾馆自称只管维修的经理王琴(化名)很欣赏这名不常见面的老板,“虎城宾馆没有一点政府背景,是个民营企业,每年要承担几十次政府的会议、住宿接待,凭什么?”王琴自问自答:“凭的就是优质的经营和公平的市场竞争。”
虎城宾馆正常运转后,郑春云将更多的精力集中在煤矿上。 泸西县虎城宾馆,目前是泸西县仅有的两家三星级宾馆之一,郑春云是它的拥有者。
2010年11月18日早上8点多,煤炭商王贵生(化名)来到泸西县城的虎城宾馆洗车。此时,郑春云站在宾馆的空地上,王贵生上前去打招呼,郑春云告诉王贵生,他和小松地煤矿有纠纷,要去处理,正好王贵生准备从郑春云手里购买一些煤炭,王贵生便叫郑春云上了自己的车,向小松地煤矿驶去。
由于郑春云患有糖尿病,这天上车前,他还带上药品,路上有七八辆车载着人随行。一路上,郑春云向王贵生说的都是:“要去小松地煤矿谈事情。”
王贵生说,之前郑春云就已经接到王建福的电话,要他于2010年11月18日到小松地煤矿下井查看两家关于煤炭资源纠纷的情况,因为担心两煤矿交接处煤层被开采成两层后会造成人员踩塌受伤,郑春云便叫上了一些自己的弟兄和工人,“一部分负责下井,一部分负责在井口看守,一部分和王建福谈判。”
9时许,车到小松地煤矿后,郑春云告诉王贵生,先看看小松地煤矿井下越界的事情,再去陡凹子煤矿和王贵生谈买煤。说完这番话后,郑春云便下车带着人往王建福承包的矿井走去,“当时王建福的人一个也不见,只有工人在上班。”
郑春云带着人先到新矿井口,停留不到一分钟,又来到老矿井口。不到30秒,郑春云身后堆放水泥的工棚突然发生剧烈爆炸,“十几个人瞬间便倒在地上,老矿井口烟雾弥漫,大家赶紧去救倒下的人。”王贵生看得很清楚,就在此时,现场传来密集的枪声,当场就有两人应声倒下,现场混乱不已。
“这肯定是事先埋伏好的。”王贵生说,从现场的枪声判断,王建福一方的枪支不下四五支,可能埋伏于矿井边的山上。
“被炸死的人很少,多数都是被枪打死的,而且一枪致命,听说对方打枪的人都是职业枪手。”王贵生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感叹很惨、很害怕。
事发当天,一名泸西男子去医院看望妻子时,看见了被送往医院的伤者,其中一人就是他的熟人,在医院,他看见医生从两名死者体内取出四颗弹头,他们均被打中心脏。
事后,王贵生才知道对方就是王建福,而他只听说过此人的绰号:小老五。“此人在泸西很有势力,几乎无人敢招惹他,因此仇家也多,甚至连在家上厕所都要保镖先检查。” 吓得失魂落魄的王贵生准备开车逃离这个血腥之地,“我只是去谈生意的,看到这个场面很害怕,只想逃。”
在爆炸中腰部和背部受伤的郑春云也上了他的车,等车到小松地煤矿出口时,一辆装载机已经将路面堵住。“我们被包围了,我心想,这下大家都完了,看样子他们准备把郑春云的人统统都打死。”王贵生说,后来他开着车小心翼翼地从装载机旁边的煤渣上行驶,才得以离开小松地煤矿。
离开小松地煤矿后,王贵生带着郑春云先到泸西县人民医院查看了人员受伤情况,由于和郑春云生意上往来已经有两三年,在郑春云的要求下,王贵生决定开车送其到昆明。
“今天这个事情就像做梦一样,不知不觉被人用炮炸,用枪打。”在赶往昆明的车上,郑春云悲痛地对王贵生说。一路上,王贵生不敢停车,他担心王建福的人追上来。郑春云的神情不是很紧张,两人话不多,只是不断地抽烟。
到达昆明后,王贵生带着郑春云先到解放军昆明总医院检查,后来郑春云不敢住院,担心王建福的人追到昆明,就叫王贵生开车径直将他送到云南省公安厅。
当天下午4时左右,两人来到云南省公安厅,“郑春云说要去报案,没想到直到晚上9点左右才出来,此时泸西县公安局民警已经赶到省公安厅。”
当晚9点,泸西县公安局警员将郑春云接回泸西,王贵生则独自一人连夜回到泸西。“郑春云之所以要去省公安厅,就是寻求保护,在这里,王建福的人伤害不了他。”王贵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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