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Oman)人经常这样自我调侃:“我们国家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问题”。
卡布斯(1940-2020),阿曼赛义德王朝第14位君主,他完成了阿曼的现代化建设,并保证了阿曼的和平与稳定
如果你没去阿曼,估计很难理解这句“绕口令”,而去过阿曼的人,就会对这句话有切身体会——因为虽然地处中东,这个国家却和平得有点不太像人们印象中的“中东国家”。
中东地区共有15个国家和地区(含巴勒斯坦),其中土耳其、以色列、沙特和伊朗被认为是地区秩序的主导者
相信各位在看国际新闻的时候,关于中东的新闻,不是恐怖袭击,就是内战频繁,仿佛中东一直在战乱之中。确实,如今的中东是世界上最混乱的地区之一,长达半个世纪的冲突和战乱,已经彻底摧毁了那里的社会秩序,贫穷、暴力和饥饿笼罩着中东。
一名与ISIS作战的叙利亚“娘子军”女兵正在坚守阵地
伊拉克(Iraq)、叙利亚(Syria)、黎巴嫩(Lebanon)、也门(Yemen)等中东国家至今都处于“无政府状态”之中,特别是在美国等西方势力的干涉之下,局势愈发扑朔迷离。
2020年新冠疫情全球大流行以来,叙利亚反政府武装在作战时,都会戴上口罩,但即便如此,他们依旧不愿意停火
据联合国调查,截止2020年,75%以上的中东人口身处战争之中,60%以上的中东人口饱受贫穷和饥饿的折磨,35%以上的中东儿童住在难民营里,没有明亮的教室、没有温暖的床铺、没有果腹的食物、也没有干净的饮用水,更没有明天。
一名叙利亚难民营里的孩子正在哭泣
资源利益、民族纠纷、宗教冲突、领土问题、恐怖袭击、大国干涉.....任谁看了都头疼,中东之乱,至今也没个解决方法。鲍威尔的“伊拉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更像个可笑的谎言。
2003年,时任美国国务卿鲍威尔在联合国安理会上,举着所谓“炭疽”发表伊拉克藏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推测
但是当你把目光移向东南一隅的阿曼,那里却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模样。
这个曝光率很低的国家,大部分国人可能都不认识。它不仅没有内战,没有反政府力量,甚至连教派冲突都没有。而最让人吃惊的是,奉行“温和、中立、不结盟、全面的外交政策”的阿曼,同英、美、中、俄等不同意识形态、战略目标的国家关系都不错。
阿曼,全称阿曼苏丹国,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君主专制国家,也是中东为数不多的和平国家
由于信奉伊巴德派,阿曼算是温和的穆斯林国家,对女性的宽容程度、对外国人的接纳程度都很高,甚至由此被联合国誉为“中东最温和的国家”。
卡布斯·本·赛义德,阿曼历史上最伟大的君主之一
但历史上的阿曼并不一直如此,它也有过混乱不堪的殖民和内战岁月,而1975年内战结束以来,这个中东国家保持了整整46年的和平。如今的阿曼,贫富差距小,人民幸福感高,这样的场景出现在中东,确实有些让人好奇。
阿曼首都马斯喀特
没有连绵不绝的战火,也没有三天两头的恐怖袭击,更没有不绝如缕的政变内战,比起其他中东国家,鲜明的对比之下,阿曼简直如同“人间天堂”。
阿曼人口约为470万人,57%为阿拉伯人(其余为外籍人口),90%为穆斯林,阿曼女性占比33.7%,男性占比66.3%
那么,我们不禁要问——为什么阿曼能在命运多舛的中东保持和平呢?它保持和平的背后,又藏着什么样不为人知的故事?
阿曼投票站的女孩们,阿曼的女性也有选举权
阿曼,是如何走出残酷内战的?
阿曼地处阿拉伯半岛东南部,东临波斯湾,与伊朗、巴基斯坦隔海相望;北邻穷兵黩武的沙特,西接战乱频繁的也门;南面则是一望无际的印度洋。
红色部分为阿曼苏丹国(所谓苏丹国就是以苏丹为最高领袖的政教合一的穆斯林国家)
这样的地缘位置决定了阿曼将是“沙漠(占国土面积82%)与海洋(沿海占18%)”的王国。
一个马斯喀特的渔民正在贩卖海鱼。阿曼首都马斯喀特位于沿海地区,人口多达142万,占阿曼总人口的30%
阿曼面积约为30.9万平方公里(约等于吉林+浙江),中东第六,但人口仅470多万(略低于浙江嘉兴),典型的“小国寡民”。和绝大部分中东国家一样,阿曼的国民经济支柱也是石油、天然气产业,GDP约为800亿美元(略低于福建厦门),而人均GDP则高达1.7万美元(约中国1.5倍)。这其中,油气出口占国家总收入的68%,占GDP的41%。
阿曼人口分布不均,大部分人口集中于东部沿海地区,以首都为中心,西部沙漠地区人口甚至不足2%
此外,阿曼的外汇储备高达100多亿美元,单论经济水平的话,比80%的亚洲国家都要富裕。
阿曼国旗
但卖资源的国家都有很大的短板,俄罗斯的短板在于经济,而阿曼的短板在于人口,开采油气需要大量劳动力,因此“寡民”的阿曼是一个高度依赖外籍劳工的国家,整个国家43%的人口为外籍劳工(多为印度、巴基斯坦、伊朗人)。
阿曼石油开采基地
值得一提的是,华人华侨(多为东北籍)在阿曼也占了一席之地,阿曼首都马斯喀特遍地都是中国餐馆和便利店,还有华侨华人同乡会,算是阿拉伯世界最大的华人区之一(阿曼是中东对华最友好的国家之一)。
2017年,中国海军访问阿曼海军基地,撤离之时,受到阿曼华侨们的送别
阿曼是中东最古老的文明之一,由于临海,早在2000多年前就广泛出海远洋,与东非、伊朗等地都建立了密切的贸易关系,并逐渐成为阿拉伯世界的造船、航运和贸易中心。
阿拉伯半岛
但尽管如此,古代阿曼人根本无所谓“国家”的概念,每个人都直属于部落。事实上,部落政治一直是第三世界国家的一个根深蒂固的问题,咱中国古代也有类似的“乡贤治国”的毛病。
沙漠约占阿曼国土面积的82%,绝大部分地区依旧是以部落为人口管理单位
熟悉历史的朋友,对7世纪应该会很敏感,因为那正是阿拉伯帝国崛起的时代,不仅对于阿拉伯人,甚至对世界而言都是意义非凡的。阿拉伯帝国的崛起,第一次统一了阿拉伯世界,将所有阿拉伯人纳入一个国家,而且还满世界传播伊斯兰教。
阿拉伯帝国(632-1258年),是一个地跨亚非欧三洲的大帝国,以阿拉伯人为主体民族
阿曼于7世纪被纳入阿拉伯帝国版图,很快就笃信了伊斯兰教。这个伊斯兰教最开始的作用,就是团结不同地区的阿拉伯人,相当于一个强有力的精神纽带,也就是归属感。
马斯喀特卡布斯大清真寺,是阿曼国内最大的清真寺,因为精美的建筑风格和装潢,也是享誉世界的清真寺
阿曼人靠海,出海多了,这心胸就比较宽广,于是在漫长的历史演变中,他们选择了伊巴德派(仅次于逊尼、什叶的第三大派),这是伊斯兰教中的温和派,没有那么咄咄逼人,这也是今天的阿曼如此和平安定的原因之一,不得不说,好战者必亡。
阿曼的海鲜餐厅久负盛名
但好景不长,公元13世纪,蒙古铁骑席卷世界,很快就打到了中东。1258年蒙古军队攻陷阿拉伯帝国都城巴格达之后,阿拉伯帝国灭亡。此时的阿曼,就像个家破人亡的“孤儿”,不知道未来在何方,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部族军阀争斗。
欧洲画家笔下的蒙古军队围攻巴格达
好玩的是,要不是葡萄牙殖民者,阿曼可能会一直乱到今天。15世纪,正值大航海时代,葡萄牙人满世界殖民,他们从海上而来,于1507年趁虚而入,占领阿曼沿海地区并建立殖民据点,阿曼开始沦为葡萄牙殖民地。
始建于16世纪的阿曼葡萄牙殖民城堡
葡萄牙人殖民了阿曼长达135年,殖民者的横征暴敛和血腥统治激起了阿曼人的反抗。17世纪的葡萄牙人已经式微,况且其殖民重心在南美巴西,因此无力镇压阿曼人的大起义。1642年,阿曼伊玛目(伊斯兰教领袖)亚里巴率领阿曼人民赶走了葡萄牙人,亚里巴王朝建立。
海塞姆,前任国王卡布斯之堂弟,阿曼现任国王
也就是从那时起,阿曼确立了政教合一的君主专制。阿曼作为世袭君主制国家,国家元首苏丹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不仅可以任命官员、指挥军队、缔结条约,甚至可以随意颁布法律。直到在21世纪的今天,阿曼国王依旧说一不二,比泰王都威风。
泰国前总理英拉对泰国公主行伏地礼节,在泰国,所有人见到王室依旧需要跪拜
1743年,亚里巴逝世,因为继承问题,阿曼再次内乱,群雄逐鹿。最后一个名叫赛义德的酋长摘得果子,阿曼历史上最伟大的王朝赛义德王朝正式成立。
18世纪中叶,阿曼第国赛义德王朝巅峰时期版图(不完全)
与此同时,葡萄牙人本以为撤离阿曼不过是暂时的,结果不得了,连带着东非的葡萄牙殖民地都跟着大暴动。没成想,最后葡萄牙人连东非都保不住了,倒是便宜了阿曼。1749年阿曼帝国成立,一跃成为印度洋沿岸最强大的封建帝国,人家祖上也是阔过的。
一个抱着山羊的阿曼小男孩
事实上,当时除了葡萄牙人,赛义德还击溃了奥斯曼帝国和波斯帝国的进犯。奥斯曼虽然足够强大,但人家的统治中心在地中海,没有重兵进犯阿曼;而波斯帝国垂垂老矣、江河日下,给了阿曼人称雄波斯湾、印度洋的机会。
只能说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占。
马斯喀特
在阿曼帝国时期,阿曼选择了和其他阿拉伯国家截然不同的道路——海洋贸易,当时的阿曼堪称“阿拉伯的海上马车夫”,围绕马斯喀特,阿曼将经商贸易、远洋传教、东西交流搞得风生水起,经济突飞猛进,并建立了一支强大的海军。
桑给巴尔,坦桑尼亚的一座岛屿,以香料闻名于世,被誉为“世界上最美丽的小岛”
同时还将印尼香料引进东非的桑给巴尔岛(Zanzibar),桑给巴尔至今都以香料闻名于世。
但繁荣的背后是危机,阿曼最大的问题就是“王位继承问题”,老国王一死,王室就内讧,18世纪因为继承权问题,阿曼再次陷入内战。1742年波斯乘机入侵,阿曼帝国土崩瓦解。但波斯人不算什么,比他们更恐怖的是英国人。
1789年,英国殖民者侵入也门,很快进入阿曼。18世纪是帝国主义列强的时代,工业革命之后的英国近代化军队打起阿曼酋长的士兵,那是毫无悬念的,大刀长矛打不过长枪火炮,这一点曾经的中国人也深有体会。
泰穆尔,英国扶持下的阿曼苏丹,1932-1970年在位
但阿曼对于英国人而言实在太“没用”了,因为有了也门亚丁,阿曼出海口也就没用了,本来是奔着它的油气资源来的,结果当时的英国人技术还不完善,阿曼石油的开采成本高,人口也不够,索性放弃了,于是阿曼就成了“被嫌弃的殖民地”。
1940年,英国殖民军在亚丁阅兵
因此英国人只是一味掠夺,而不建设,到1960年,阿曼全国只有三所学校,没有任何现代化的医院,也没有铁路,更没有工厂,只有11公里的柏油公路,阿曼人识字率仅2%,而死亡率则高达70%。
图片来自地球知识局
当时的阿曼除了沿海地区,其他都是无人的内陆沙漠,因此英国人也就放任不管,事实上,处于割据状态。为了方便管理,1920年本来就不大的阿曼,还给英国人一分为二成“马斯喀特苏丹国”和“阿曼伊斯兰教酋长国”,“国际搅屎棍”名不虚传。
佐法尔省,是阿曼国内主要的分离主义地区
事实上,阿曼的内战,恰恰就是英国人埋下的祸根。由于英国偏袒阿曼北部沿海地区,导致了阿曼南部的极度贫穷,加上阿曼和沙特之间的领土纠纷,长期以来的矛盾不断激化下,南部的佐法尔省催生了强烈的民族分离主义,开始打出“独立建国”的旗号。
阿曼皇家卫队,完全的英式装备
但碍于英国人的压力,迟迟没有组织,也没有武装。
二战结束后,世界格局激变,英法旧殖民帝国体系崩溃,美苏崛起,冷战开始,民族独立浪潮席卷世界。而中东格局进一步复杂化,以色列的出现、埃及的崛起、也门的混乱和沙特的蛮横,都让阿曼有些无所适从。
1948年5月以色列正式建国
二战后的英国如同“日落帝国”,对中东的控制力大不如前,在美苏的共同施压下,甚至于1956年放弃了苏伊士运河,这让阿曼人看到了独立的希望。1964年-1967年,在苏联的支持下,也门反英战争打响,很快英国被迫承认也门独立。
1965年,英国军人在也门亚丁抓捕游击队
眼见玩完了,英国人此时盯紧了阿曼。
南北也门形势图
1967年,在英国的支持下,阿曼苏丹泰穆尔起兵,很快统一了阿曼全境。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英国人丢掉也门后的权宜之计,既然没了一个,就再扶一个傀儡。但是事实上,早在1962年,就已经有人不满于阿曼苏丹的“卖国行径”,那一年,佐法尔解放阵线成立。
沙特由于和阿曼苏丹不和,进而全力支持佐阵
成立之后的佐阵,思想很混乱,有分离主义者,也有社会主义者,既接受沙特和伊拉克的援助,也通过苏联扶持的南也门和苏联暧昧不清,可谓是“两头都讨好”。得到了老大哥苏联的军事援助和土豪沙特的经济援助,佐阵实力大增,让英军和阿曼政府军头疼不已。
1970年,一个驻扎在佐法尔的阿曼政府军士兵
春风吹又生的游击战,让英军疲于奔命,而阿曼政府军的无能(缺乏训练、武器落后、人员素质低、兵力少),让佐阵的攻城略地毫无难度。1966年佐阵刺杀阿曼苏丹失败后,气急败坏的苏丹下令对佐阵控制区实行“三光”政策,结果政府军直接避战不出。
马斯喀特
在这样的情况下,佐阵进一步壮大,1968年全面改革,宣布倒向苏联,并以建立“社会主义阿曼”为纲领。1970年,佐阵占领佐法尔90%的地区,开始进攻沿海省会塞拉莱。
这个时候,甚至连北部也出现了反政府武装,阿曼大有变天的可能。英国人急了,真的急了,南也门已经丢了,阿曼再丢了,英国人就只能跟中东说拜拜了。为了保住阿曼,英国直接下场参战,首先他们要换掉无能的老国王。
1970年,英国扶持阿曼王储卡布斯废黜老国王,逼宫上台。卡布斯可不是无能的泰穆尔,他一上台就进行了大刀阔斧的现代化改革,后来的历史证明,阿曼不是中东的例外,它只有一个好的君主,在这一点上,卡布斯确实堪称“明君”。
卡布斯
首先是大规模的近代化建设,其次是在英国的帮助下建设一支强有力的军队。最绝的是,卡布斯“大赦天下”,利用佐阵内部的温和派的摇摆心态,很快就招安了不少佐阵成员。1970年英军直接空降阿曼,配合阿曼政府军打击佐阵,很快根基不稳的佐阵开始瓦解。
1970年,英国皇家陆军空勤团(SAS)空降阿曼佐法尔
卡布斯确实是接受过西方教育的新式君主,他一方面牢牢把控着权力,一方面又轻徭减税,平息激烈的社会矛盾,而苏联的鞭长莫及和美国的暗中支持,也给了卡布斯机会。得,又是“天时地利人和”皆占,很快卡布斯就把佐阵镇压了下去。
阿曼内战的宣传画,寓意“王室摧毁佐阵”
在这个过程中,英国人真的“出了很大力气”。
英军在佐法尔的军事基地
先是封锁苏联援助的路线,之后又是给卡布斯送武器,又是直接参战,为了争夺人口,更是给阿曼人民送来成吨的西方家电、服装、最重要的还有粮食。英国在1970年后,短短五年的时间内,为阿曼普及了半导体收音机,还完善了基础设施建设,比起之前长达百年的殖民统治的掠夺,真是有点讽刺。
英国人援助阿曼的半导体收音机
终于,孤立无援的佐阵坚持不下去了,1975年投降,阿曼内战结束。长达13年的阿曼内战终于落下帷幕,旷日持久的战争给阿曼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1986年,英国戴安娜王妃出访阿曼
阿曼的故事,告诉我们什么?
只能说阿曼是幸运的,因为它遇到了卡布斯,一个整合了各方力量和资源,并带领阿曼走向现代化之路的领袖。
阿曼第一个女登山家哈尔西
卡布斯的成功秘诀总结起来有五点——独善其身的外交政策,说一不二的君主专制,富得流油的资源出口,开放兼容的国家战略以及温和世俗的宗教政策。
霍尔木兹海峡,被誉为“海上生命线”,是波斯湾石油出口的必经之路,目前由伊朗和阿曼共同管理
与以往穷兵黩武、自私自利的苏丹不同,卡布斯深知改革的必要性,从80年代开始,他搭上了西方国家的经济快车,同时还积极和中国等第三世界国家开展合作。时至今日,阿曼已经彻底摆脱了战乱频繁的局面。
阿曼清真寺
依靠资源出口(阿曼石油高达55亿桶,天然气约8495亿立方米)和自由灵活的经济合作,今天的阿曼堪称“阿拉伯改革的教科书”。
成立于2016年的阿曼杜库姆经济特区内的中国-阿曼产业园
最值得一提的是阿曼与中国的合作关系,阿曼是最先响应一带一路的中东国家之一。目前,中国电网收购了阿曼电网49%的股权,中国在阿曼投资超千亿美元,其中杜库姆产业园占地近12平方公里,规划投资达670亿人民币,是外国投资者在阿曼投资建设的最大产业园。
2019年,中国海军安阳舰进入阿曼港口补给时,竖起了阿曼国旗表示友好
2008年,阿曼还是唯一一个传递中国奥运圣火的阿拉伯国家。
阿曼女运动员甚至不需要戴头巾
比起伊拉克的穷兵黩武,伊朗的浑身是刺,叙利亚的混乱不堪,阿曼不惹事,不站队,积极友好地同所有国家开展合作,确实是中东少见的一抹亮色。
伊拉克战争
但问题也是如影随形的,2020年卡布斯的去世,让人不禁又开始忧虑阿曼的继承权问题,而且几十年如一日的君主专制也始终困扰着这个中东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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