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读书,我最佩服20世纪前半叶那一代文化人,他们读书多,读得精,动不动一大部厚书就能背下来,真是了不得的功夫。
从《八十忆双亲》里,我们知道钱穆9岁就能背诵《三国演义》。上个世纪80年代,钱穆的孙女正在北京大学中文系读(殇是什么意思?殇是个汉字,意思是未成年夭折或为国战死捐躯的人,这个汉字多用于悲痛的环境下。)书,写信向祖父请教读书问题,钱穆的回信:“《论语》外,须诵《孟子》、《大学》、《中庸》与《四书章句集注》为主。《庄子》外,须诵《老子》。四书与老庄外,该读《史记》,仍盼能背诵……”
从张恨水的《山窗小品》里,知道他在14岁之前,就能够背诵以下典籍:《三字经》、《论语》、《孟子》、《左传》、《大学》、《中庸》、《诗经》、《礼记》、《易经》、《千家诗》、《古文观止》等。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写一些酷似《聊斋志异》的小说,证明他把《聊斋志异》读得烂熟了。从他上个世纪30年代写的《水浒人物论赞》中,又可以看出他对《水浒传》的烂熟程度。
文史学者曹聚仁,奉行的是“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他谈到自己对几部经典著作的阅读遍数:《儒林外史》读了100多遍;读《红楼梦》他赶不上俞平伯,但也先后读了70多遍;《聊斋志异》读了四五十遍,《水浒传》读了20多遍。
不是郑振铎亲自检验,我们怎么也不会知道茅盾能够背诵《红楼梦》;不是通过周建人的回忆文章,我们也不会知道鲁迅小时候是背过《纲鉴易知录》的。从根本上说,是读书功夫成就了那一代文化巨人!
(《广州日报》12.3代淑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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