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的《变形记》中,主人公格里高尔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变成一只甲虫,却只是惊呼,“我上班快要迟到了!”
我们每天从梦中惊醒,对镜端详自己的脸庞,却也只是惊呼:“完了,脸上又长了痘痘了,怎么出门见人呢?”
看脸这一行为的快速流行,在我们的潜意识中成为社交的一种形式主义。看似追求表面面容精致的背后,更多的是将这社会异化为卡夫卡笔下奇形怪状的甲虫。
看人看颜值的看脸行为,才是这种浅型社交举动兴起的实质。
看脸的问题就在于形式大于内容。镜前执着修饰的动作,吞噬了本该具有烟火气的琐碎与日常。通过看脸,我们只能欣赏单调乏味的五官堆砌,不能深刻体察对方的内心,也不能体会到“其人汪洋澹泊”之类的深刻领悟。现代浅型社交的发展将其异化成对脸庞容貌的单纯欣赏,可是精心修饰自我的被看者,真的获得了来自别人艳羡的满足吗?他们真的获得了努力渴求的存在感吗?
显然没有!我们只是变成了“甲虫”,通过他人的倾羡与叹赏,获得来自心灵疲惫感的发泄。这种心灵上的疲惫使我们可怜地生活在虚拟的掌声中。
看脸的人们还是会往往陷入被美貌所惑的骗局,而被看的人们在精心修饰打扮的努力后,还是会只是沦为在茫茫人海中陌生人回头看的目标,仅此而已。这样仅仅沦为表面,显然不是看脸渴望达到的效果,它渴望识人面而能知人心,终能通以情,却在我们的错误操作下变成了对美丽脸庞的赞赏,助长了我们于浮浅生活中对美的庸碌追求。
事实上,看脸这一行为本身没有错,错在于我们对其错误的操作。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能真正理性地对待周围精心修饰的脸庞,那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脸源于对美的欣赏便无可厚非。若能识人面而知人心之美丑善恶,自然又上一新境界。
看脸是这个社会社交形式的变形记,是变形为古怪的甲虫,还是涅为浴火的凤凰,就在于你是否能够做到真正的识人面,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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